试结合作品分析柳永词和周邦彦词在艺术上的不同。
生活在北宋强盛时期的柳永和生活在北宋日渐衰落阶段的周邦彦都被后世人誉为婉约派大家,对后世的影响很大,在题材的范围上柳词广阔于周词,但在艺术特征方面,二人各有千秋。
在词的结构上,柳词层次分明,构思完整,而周词则前呼后应,首尾一气。如柳词《八声甘州•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上片,起句一个“对”字引出雨后天之清澈,又一个“渐”字描绘出风紧日斜之冷落之境,读者可从几个接词中领悟秋景中的情,从而一幅清秋江天图印于脑海深处。而周词《蝶恋花•早行》,扣着一个“别”而将别前、方别、别后依次展出,显得一气贯注。
在词的语言上,柳词通俗明白,不避俚俗,有些时候便显浅露庸俗,而周词则典雅工丽。柳词《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全篇语言浅显明白,末句更是不避俚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二句就是柳永力求口语化的明证,读之更觉亲切。周词《风流子•新绿小池塘》,极写怀人的深情,却无一丝的粗鄙。
在词的音律上,柳词虽富有音乐性,然格律不太严整,而且可以随意变动,而周词则格律整严。柳永因其生活多和下层人接近,为了便于歌妓唱词,于是尽量方便于唱,而改去拗口之词,从而显得格律性不严。周邦彦比柳永更精通音律,他不仅讲平仄,而且严守四声,这与他大晟乐府的生活是分不开的。
在词的表现方法上,二人都善于铺叙,长于勾勒。然柳词接近于平铺直叙,周词则曲折婉转,开阖跌宕;柳词善于在动作方面白描,周词则在静态中寻求变化。柳词《雨霖铃•寒蝉凄切》中寒蝉“凄切”、骤雨初“歇”、帐“饮”无绪、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无语“凝噎”等等,通过各种离别时的动作行为来表现离别之情,平实而直切;周词《六丑•蔷薇谢后作》则通过“落花”这一静态景物,设身处地地用变化之词,从各个侧面千回万转、千锤百炼地描绘此景,实际上是借咏叹蔷薇花谢,表达对失意于仕途的自我感伤之情。
在词的体格上,柳词显得狂放不拘,而周词则更觉浑成。柳永因科场失意而唱出了“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的一类话,对寻花问柳、听歌买笑、依红偎翠,柳永偏偏词中吐露,甚至自称是“奉旨填词柳三变”。周邦彦的词沉郁且情景交融,《兰陵王•柳》就是一首,其中情和景、人和物,浑然一体而不可变.并且周词善于运用成语、典故且了无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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